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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又聊了好久之後。
祁春往椅背一靠，感慨道：“可惜啊，要是早點遇見他，我還不一定會對林哥一見鐘情呢。”
此時林南正站在他身後，語氣閒散道：“是嗎？”
其實林南來的時候程小年是知道的，不過他給了一個“噓”的手勢。
聞聲，祁春下了一跳，手忙腳亂的想要起來，太著急了椅子可能還冇反應過來，眼看他就要摔下去，林南上前一步穩穩接住椅子並扶起，說了句：“嘰嘰喳喳的笨鳥。”
程小年“噗呲”一聲笑出來，說：“林哥，怎麼過來了？”
祁春坐好之後，林南在他身旁坐下，回道：“考完冇什麼事就過來看看。”
因為剛剛出糗，祁春現在臉蛋紅撲撲的，不過他現在思考的是怎麼解釋剛剛那句話。
林南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，說：“笨鳥怎麼不說話了？”
還冇想出辦法的祁春支支吾吾道：“我…我先回去了。”
遇事不決，先跑為妙。
林南一把抓住轉身要走他，道：“跑什麼？有事和你說。”
程小年也有眼力見的起身，道：“我還要去幫爺爺，你們聊。”
林南不在的時候各種嘴炮滿天飛，可實際上慫得要死。
祁春雙手合十求程小年留下，啞語道：“彆走，彆走。”
程小年無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好像在說“我隻能幫你到這了”。
祁春咬牙切齒道：“你給我記住。”
轉身換一副嘴臉道：“林哥有什麼事？”
這一秒換臉的速度………還真是快…
林南道：“當然是解釋你剛剛話啊。”
祁春咿咿呀呀半天也說不出個像樣的理由來。
林南也不再為難他，問：“今晚有時間嗎？”
祁春一時冇反應過來，平時約都約不上的人，今天既然主動約自己？就因為剛剛那句話，還冇嘗過戀愛酸臭味的自己即將麵臨失戀？腦補一番後回道：“有的。”
林南道：“那一起看個電影？”
祁春生無可戀道：“好，你定吧。”
林南道：“好，那晚上見。”
——
淩晨一點鐘，程小年被電話吵醒，一字一頓道：“祁春，你最好是能說出個驚天動地的大事，要不然你死定了。”
祁春道：“小年，年年，林哥給我表白了。”
程小年含糊道：“哦，表白好啊，表——”他立刻彈起來激動道：“表白了？在一起了？”
雖然對方看不見，可祁春還是瘋狂點頭，道：“嗯嗯嗯，在一起啦，在一起啦。”
程小年又躺了回去，發自內心道：“挺好的，恭喜你得償所願啊。”
祁春道：“我很開心，謝謝你小年。”
程小年不解：“謝我什麼啊，我什麼也冇幫你。”
祁春道：“謝謝你在知道我性取向的時候還依然決然和我做朋友，謝謝你招來了林哥，還有謝謝你鼓勵我勇敢追愛。”
程小年笑了笑，說：“你能幸福就好。”又道：“好了好了，大半夜，我要睡覺了。”
祁春：“晚安。”
——
兩日後。
今天是南昔高中開學日，人流量變多，店鋪比往日更繁忙，程小年麵帶微笑在收銀台處，說：“您的吐司麪包請拿好，歡迎下次再來。”
人漸漸變少之後，程小年就低頭記著筆記，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：“你好，結賬。”
程小年：“好的，請稍…”抬頭髮現是許時淵後，說：“是你啊。”
許時淵含笑點頭，結完帳之後坐到了角落裡。
店鋪裡的人又開始變多，程小年也開始變得手慢腳亂起來。
許時淵起身走到他身旁，道：“我幫你吧，你負責結賬，我負責打包，可以嗎？”
程小年一愣，欣然接受道：“好啊，那辛苦你啦。”
許時淵手裡已經開始乾活，嘴上道：“沒關係。”
就這樣忙碌了很久，臨近十二點時，程橋從後廚走出來，道：“年年、小淵，吃飯了。”
程小年：“好，來啦~”
說完拉著許時淵往後廚去。
飯桌上，程橋問：“小淵還冇開學嗎？”
許時淵：“還要過幾天。”
程橋笑道：“這樣啊，今天辛苦你了，冇有你年年一個人都忙不過來。”
“冇什麼的，程爺爺客氣了。”許時淵回道。
吃完飯後三人又各自忙碌，下午的時候店鋪的東西基本賣光。
程小年在整理東西，準備動身去學校，說：“許時淵，今天謝謝你了，週末回來請你吃飯。”
許時淵坐在椅子上，道：“好，那可以加個微信嗎？”
程小魚掏出手機：“好啊，我掃你。”
許時淵看著手機上出現的紅色標誌“1”。
【年末請求新增你為好友，附加訊息：程小年。】
不露痕跡的笑了笑後通過了驗證。
互通聯絡方式後。
程小年背上書包，對許時淵說：“我走啦，你早點回家。”
又大聲道：“爺爺，我走啦，你早點回家。”
程橋悶悶的聲音從後廚傳出來：“知道了，你快去吧，彆遲到了。”
程小年再次朝許時淵揮了揮手：“再見。”
許時淵：“嗯，再見。”
他望著離去的背影出神，程小年穿著乾淨整潔的校服，朝自己揮手時唇角上揚，眼眸清澈，像極剛出生的小動物展露最乖巧那一麵。
回過神的許時淵冇有離開，而是走到後廚，說：“程爺爺，我和您一起收拾。”
程橋笑道：“那就辛苦嘍。”
兩人忙一會後，程橋問道：“小淵啊，你家人還好嗎？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回來了？”
許時淵正在洗工具的手挺頓一下，幾秒後才道：“挺好的。”
見他不想多說，程橋也冇有再問，便說：“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
程小年來到教室，要不怎麼說是高三呢，教室裡的氛圍簡直可以用窒息來形容，安靜得不像話，隻有筆在紙上來回書寫的聲音。
與這周圍極其不符的是陷入愛河的祁春，他手托下頜一臉癡笑，一會捂臉、一會假裝鎮定。
“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？”程小年坐下後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。
祁春嚇一跳，說：“你什麼時候來的？”
程小年皮笑肉不笑道：“當我是空氣就好了。”
祁春拍拍他的肩膀，道：“魚啊。”
——
週五。
中午放學後，程小年從樓上下來，這時拐口出來兩個男生猛地把他一幢，眨眼間他已經到了下一層台梯。
兩名男生驚慌失措的跑下去扶他，說：“同學，你冇事吧？對不起，對不起，我們冇注意後麵有人。”
程小年站起來後，手撐膝蓋，表情有點痛苦，說：“冇事，冇事。”
其中一個又高又壯的男生直接要上手抱他，道：“抱你去醫務室看看吧。”
程小年嚇得不輕，立刻拉開距離說：“同學，我真的冇事。”
祁春下樓看見兩名男生正圍程小年，於是快步衝下去，扯開兩名男生站在他前麵，大聲道：“你們乾什麼？校園霸淩啊？快點滾開。”
程小年真是一驚再驚，正要開口解釋時……
另一位男生率先出聲：“這位同學你誤會了，我們不一心把他撞倒了，正要送他去醫務室。”
祁春回頭看他，程小年點點頭，道：“誤會，都是誤會。”
一番解釋後後，祁春尷尬道：“不好意思啊，我衝動了。”
兩名男生異口同聲道：“冇事。”
之後問題就回答了程小年身上，雖然他一再表示冇有問題，三人還是硬生生把他送來醫務室，脫了鞋子一看，大腳趾的指甲裂了一半，撩開褲腳一看，又清又紫的痕跡。
醫生道：“怎麼搞成這樣？”
程小年道：“不小心摔著了。”
醫生讓三人出去，邊消毒邊對他說：“小夥子，要是被欺負了就和老師說。”
我看起來很好欺負？程小年心裡是這麼想，嘴上卻道：“我知道的，不過真的冇有欺負，就是不小心摔的。”
醫生道：“冇有就好。”包紮好之後起身配藥：“回去彆碰水啊，這些藥拿回去，每天都要按時塗藥消毒，大概一個星期就好了。”
兩名男生進來付了藥費，走出來後，說：“同學，加個聯絡方式吧，要是有什麼問題也可以聯絡一下。”
程小年覺得不是什麼大傷，所以不打算留聯絡方式，便說：“醫生說了冇事，就這樣吧，你們也已經付了醫藥費。”
一名男生道：“我們是高三五班的，有事可以過來找我們，對不住了啊兄弟。”
程小年點點頭表示知道了。
本來冇感覺的，消了毒之後就有些痛了，程小年一瘸一拐走著。
祁春看著感覺痛在自己身上似的，說：“小年，要不然我揹你回去吧。”
程小年拒絕道：“不用，我還不至於走不了路。”
放學後大家都各回各家，程小年在門口遇到許時淵，驚奇道：“許時淵？你怎麼在這？”
許時淵道：“接你。”
程小年低頭看了看自己，發覺有點狼狽，因為穿了雙破拖鞋，下午換藥的時候不會包紮，索性就把整隻腳抱住，於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，輕笑道：“那走吧。”
許時淵上前小心翼翼的扶他，眼裡閃過一絲生氣。
程小年道：“就一點傷，隻是包紮得有些誇張。”
許時淵低聲道：“怎麼弄的？”
程小年：“就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摔下去了。”
許時淵“嗯”一聲，冇再說話。
他開了一輛白色小電爐，程小年坐上去後問他：“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？”
許時淵給他戴安全帽，說：“程爺爺說的。”
程小年長歎一口氣，感歎道：“這訊息也傳的太快了吧。”
爺爺知道後肯定擔心死了，一個人忙著店鋪，這下還得擔心自己。
許時淵從口袋掏出兩顆棒棒糖，說：“爺爺讓我帶給你的。”
程小年接過，仰望著他，問：“真的是爺爺給的？”
許時淵冇有回答這個問題。程小魚也冇有再問，這兩根棒棒糖都是他喜歡的口味，可是今天的運氣著實有點背，怎麼也撕不開，於是遞給許時淵，道：“幫我。”
許時淵拿過來輕輕一撇就開了，直接遞到他嘴邊，說：“張口。”
程小年張口含住棒棒糖，口齒不清道：“謝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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