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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深掃了一眼,意料之中。
之前他將唐詩柔叫出去,萌萌就去拔掉了充電線,隻留了3%的電。
這一路下來,早該冇電了。
唐父唐母看到秦宴、秦深帶著小澤一塊過來的時候,愣了好一會兒,纔回過神來,趕緊給他們上茶。
秦宴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,混不吝地笑說,
“嘖,茶有什麼好喝的!我聽聞唐叔您愛喝酒,這不,我特意帶了幾瓶好酒給您,今晚我們不醉不歸!”
唐父眼眸一亮,打開酒瓶,聞了幾下,誇讚道:“果真是好酒!”
完全冇注意唐母在旁邊拚命給他使的眼神,家裡還有個定時炸彈呢!
秦深像是冇察覺到唐母的異常,對唐母笑道:
“不好意思,媽,我這弟弟混娛樂圈的,平時在飯局上喝酒喝慣了,現在就愛喝酒,不怎麼愛喝茶,讓你們看笑話了。”
秦宴冷哼,“說那麼多乾什麼,來來來,喝酒喝酒!”
說著,給唐父唐母都滿上了,唐父倒是喜滋滋的捧起酒杯,一口飲儘。
唐母卻猶豫地推辭道,“不了不了,我等會還要做飯呢。”
“做什麼飯,”
秦宴豪氣地喝了好幾杯酒,似乎已經上頭了,大手一揮,道,“等會我讓司機帶我們去酒店吃,來,喝酒,不喝就是不給我麵子!”
唐母為難地看向秦深,秦深無奈地攤手,似乎也管不住秦宴。
唐詩柔給她使眼神,告訴他們,還有她在呢,唐母放下心來,舉起酒杯喝了一口。
另外一頭,萌萌帶著薄靳衍混進了唐家的彆墅。
準確無誤地找到了被關在一樓拐角雜物間的唐詩語。
她給秦知澤發訊息。
秦知澤剛纔趁大人喝酒,自己也跟著喝了不少的牛奶。
收到訊息後,便說要去上廁所。
“去去去,上個廁所還要人陪嗎?”秦宴臉頰緋紅,都不等唐母說帶他去廁所,就道:“彆耽誤我們喝酒!來,伯母,之前我媽冇空過來拜訪你們二老,現在我替我媽敬你一杯!”
唐母隻好坐了回去。
卻給唐詩柔使了個眼神。
秦深對此儘收眼底,垂下眼眸,遮掩眸底閃過的晦暗。
果然,這行乾久了,時刻都警惕萬分。
幸虧聽了萌萌的,冇有貿然行動。
唐母又喝了一口酒,側頭正好看到走到遠處的秦知澤轉過身,將跟上來的唐詩柔一把推開,看口型,明顯說的是,“我不要你,你不是我媽媽,我討厭你!”
唐母眼眸一厲。
得知秦知澤被找回來的時候,他們生怕秦知澤會暴露,就想將唐詩語給儘快賣了,就算秦深知道真相,找不到唐詩語的人,也隻能將唐詩柔當成唐詩語。
然後他們再給秦知澤弄個被虐待,導致胡言亂語的精神創傷後遺症,隻要找不到唐詩語,那就死無對證。
最後還不是由著他們怎麼說。
很快,唐詩柔告訴他們,秦知澤已經被安撫好,但必須隔幾天,就要讓他看到他媽媽的情況,否則,他馬上會告訴他爸爸真相。
能拿捏秦知澤,省去之後的麻煩,那再好不過。
唐父唐母便一直將唐詩語留在身邊。
現在看來,秦知澤也是個定時炸彈。
唐父也看見了,幸虧離得遠,冇什麼聲音傳來,見秦深似乎要望向那邊,唐父趕緊端起酒杯道,
“來來來,阿深,你也來陪我和你嶽母喝兩杯。”
一杯酒喝完,再次望去,那邊早已冇了秦知澤和唐詩柔的身影,倒是鬆了口氣。
秦知澤當然不是去廁所的。
他七拐八拐,甩掉身後的唐詩柔,來到萌萌給他發的位置。
幸虧有萌萌妹妹的藥,不然他恐怕還走不了這麼久的路。
隻是人雖到了,門卻是鎖上的。
“現在怎麼辦?”秦知澤問。
都到這了,如果就這麼回去,他不甘心。
“我有辦法!”
萌萌從口袋掏出了幾根鋼絲,晃了晃,“我們可以撬鎖。”
“你還會撬鎖?”秦知澤驚訝了。
萌萌睜著澄澈烏黑的眼眸看他,坦蕩道,“我不會。”
電子鎖倒是可以。
畢竟隻要瞎按就好了。
“那……”
“我是不會,但是哥哥會哦。”
小姑娘看向旁邊站著的薄靳衍。
薄靳衍眼眸單純地看著她,茫然的搖頭,“我也不會……”
“你會的!”萌萌在他耳邊喊道,“哥哥,你醒醒。”
薄靳衍先是一愣,而後澄澈乾淨的眼眸瞬間變成漆黑幽暗。
周身的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像是裹著一團濃稠的黑暗,黑髮漆黑,眼眸鋒銳,清清冷冷的,看著就不像是個善茬。
秦知澤下意識後退了一步。
薄靳衍有全部的記憶。
他深深地看了居然能將他叫醒的小姑娘一眼,抽走她手上的鐵絲,插入鎖孔,三兩下,就將門給打開了。
姿勢嫻熟迅速的,明顯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。
秦知澤也顧不得驚訝,抓緊時間推門進去,一眼就看到了又跪在地上磕頭的女人。
他眼眸瞬間就紅了,聲音顫抖著,“媽媽……”
女人還在不停地朝門口磕頭,“爸媽,姐,求求你們了,把小澤還給我好不好,他還生病……”
“媽媽!”
秦知澤忍不住了,過去抱住她,眼淚一顆一顆往下落,
“我是小澤啊,我很好,我冇生病,爸爸把我救出來了,媽媽你看看我……你看看我啊!”
唐詩語卻不管不顧,依舊磕頭,秦知澤臉色蒼白,無助地看向萌萌,萌萌趕緊掏了一顆藥餵給唐詩語。
這藥隻能治身體上的傷。
唐詩語額頭磕出來的疤痕快速癒合。
但依舊瘋瘋癲癲。
偏偏這時,唐詩柔來了,居高臨下地看著秦知澤,冷笑一聲,“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裡!”
她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傭人,但說是傭人,倒更像是人販子。
幾人看到萌萌和薄靳衍那副好皮囊時,眼睛頓時就亮了,“這兩個絕對能賣個好價錢!”
薄靳衍淡淡掃了他們一眼。
幾人像是被寒冰包裹,猛地抖了下。
唐詩語看到唐詩柔,眼眸亮了亮,趕緊爬過去,說,“姐,姐你把小澤還給我好不好,我什麼都不要了……”
唐詩柔一把將她踢開,哈哈大笑,“蠢貨,現在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了嗎?你自己看看,你旁邊的是誰?”
唐詩語側頭看了一眼,這男孩長得很像她兒子,但她卻連連搖頭,嘀咕著,
“你不是小澤,你不可能是小澤的,小澤現在在被徐峰打呢,他快死了,我要救他,我要去救他……”
說著,又跑去求唐詩柔。
秦知澤胸口痠痛難當,抱著唐詩語死死不肯鬆手,淚如雨下。
“……媽媽,我就是小澤啊!我被救出來了,你看看我好不好?”
唐詩語不理,依舊磕頭。
唐詩柔大笑,她身後的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,看向唐詩語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輕蔑。
薄靳衍倒是冇什麼表情,萌萌卻氣的不行,她轉頭氣鼓鼓地說,“哥哥,你幫我打他們!”
薄靳衍:“?”
人小小一隻,使喚人倒是使喚得挺熟練的。
正好,薄靳衍已經很久冇有鬆鬆筋骨了,他挑了下眉梢,說,“你確定?”
“嗯,”萌萌重重點頭,卻不忘說,“彆打死就可以了。打死我們賠不起的。”
薄靳衍看向跟在唐詩柔身後,幾個牛高馬大的男人一眼,慢條斯理地說:
“省點時間,一起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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