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
“噗通”

我從懸崖上連續翻了幾個跟頭直接掉入水裡，我迷迷糊糊中感覺趴在什麼東西上，隨著水流往下遊而去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次睜開眼，天已經亮了，發現自己被一根枯樹給攔住了，再看向自己趴著的東西，嚇的我“噗通”一下鬆了手，這居然是一具屍體，而且河水也是紅色的，瀰漫著一股腐爛味，我強忍著嘔吐抓著枯樹一點一點向岸邊遊過去。

“嘔～嘔～”我趴在岸上嘔吐不止，過了一會才緩過來，我站起來回頭看去，下遊黑壓壓一片全是屍體，蒼蠅亂飛，再看向上遊，鮮紅一片，時不時還會有屍體飄過來。

“媽的，狗日的鬼子，老子一定要把你們全部滅乾淨。”我咬著牙低語了一聲，緊接著摸向自己的腹部，還有一些隱隱作痛，“這次輕敵了啊。”

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踉踉蹌蹌的沿著河道往前走，路過莊稼地的時候發現裡麵冇有一棵莊稼，全是雜草，不遠處看見了一個村子，我加快步伐走過去。

靠近村子後我纔看清，這已經不能被稱為村子了，一片破敗，很多房屋都已經坍塌，路麵上還有卡車經過留下的車輪印，我繼續朝著村裡走，看見一個相對好一點的房子，走進去四處打量一番，這裡應該被鬼子洗劫過，桌子四腳朝上，板凳也是橫七豎八的倒在一邊，牆上還有一些彈孔。

我靠在一麵牆上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，再次使用意念之力，總算恢複了一些意念之力讓我安心了不少，我撐著地麵坐起來開始尋找一些乾淨的水。我迫不及待的想清洗一下身體，這股氣味很難受，身上還黏糊糊的。

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尋找我終於在一戶人家的院子裡發現了一口大缸，缸裡麵剛好有半缸水，經過我的尋找我的確定了這個村子除了林子裡有鳥叫外冇有人，估計都被鬼子帶走或者殺害了。

我趴在缸岩上伸出手進去裡麵開始捧水洗臉，幾次沖洗過後讓我舒服不少，也就在此時我察覺到身後有危險靠近，趕緊回頭看去，發現兩個十來歲的孩子正拿著竹叉對著我。

“你～你是誰？從哪來的？”一個小男孩顫抖著聲音問道。

我看著兩個孩子的眼神充滿了戒備和驚恐，他們緊緊握著手裡的竹叉對著我，我抬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，“我投降，你們家大人呢？”

也許是聽見我說的話是他們能聽懂的他們的態度稍微緩和了點，但是陌生人的到來孩子依舊冇有放鬆警惕，“你先說，你從哪來的？”

我一隻手繼續舉著，另一隻手指著一個方向說：“我從鬼子的基地跑出來的！”

“不可能，你騙人，進了那裡的人冇有能活著出來的。”

看孩子不相信我的話，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，“你們看，我這裡中了一槍，我從懸崖上跳了下來，直接掉到河裡，順著河流一直漂到這裡的。”

一個孩子想湊近一點看看我肚子上的傷，另一個孩子拉住他很警惕的看著我，“你真的是從鬼子的基地跑出來的？”

“真的。我騙你乾什麼？不信你們去河邊看看，河裡的水都是血紅色。”我又指了指自己身上，“你們看我身上都是血水。”

一個孩子眼睛紅紅的哽嚥著說：“你有冇有看見我爸爸？”

“啊？你爸爸？是誰？”我開口問道。

那孩子十多歲，穿著灰色的麻布衣服打了好幾個補丁，下麵是一條黑色短褲也有幾個補丁，“我爸爸叫二蛋。”

“二蛋？”我重複了這個名字，腦海中想起來這個名字了，這不就是被鬼子用槍靶子砸，又被拖出去的那個人嗎，“我～我冇有看見。”我隻能撒謊，我冇法告訴他真相。

另一個小男孩拉了拉哽咽得那個男孩，“狗剩，你爸爸一定不會有事的。”

叫狗剩的男孩紅著眼睛點點頭。

“你們村裡還有大人嗎？”我看著另一個小男孩問道。

那個男孩收起了手裡的竹叉看著我說：“你跟我來吧。”

我跟著兩個男孩走出院子，他們在村子裡左拐右拐的來到一個草堆旁，當他們拉開草堆後，一扇門板蓋在上麵，男孩拉開門板，裡麵全是一堆半大孩子拿著竹叉緊張的看著外麵，這一幕我的心顫抖了一下，他們的臉上稚氣未脫卻已經是飽經風霜。

“冇有大人了嗎？”我的聲音也有一些動容。

狗剩看著我說：“有，張爺爺和雪紅姨在裡麵。”

我跟隨兩個孩子走下去，下麵的空間像是一個地窖也不大卻擠滿了人，裡麵潮濕悶熱，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，一個不停咳嗽的老頭躺在稻草上，旁邊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女人正在給他喂水。

“雪紅阿姨，我們在外麵發現了一個人。”

那個叫雪紅的女人緊張的看向站在光亮處的我，“快把門板和草堆蓋上，讓你們去找的水呢？”

狗剩把門板草堆蓋上後地窖裡又是一片黑暗，隻有雪紅旁邊的一盞煤油燈亮著微弱的的火光。

狗剩走到雪紅旁邊看向我說：“缸裡的水都被他弄臟了。”

我這才意識到無意中的我犯了錯，趕忙道歉說道：“啊？對不起，我不知道。”

雪紅並冇有責怪我，隻是看了看躺在稻草上的老頭歎了口氣，又轉頭看向我問道：“你從哪來的？”

我把和那兩個孩子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，雪紅也緊張的問我，“那你知道那邊的情況嗎？能不能救人出來？”這句話剛問完她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回去搖搖頭說道：“也對，你自己跑出來都這麼狼狽，怎麼可能還能救人。”

一聽這話我有點不樂意了，“救人，你說救誰，等我恢複體力了馬上殺回去把他們老窩給抄了。”

雪紅隻是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給老頭喂水，看她冇接我的話明顯是不相信我，“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吹牛？”

雪紅搖搖頭說道：“不是，隻是我父親現在身體不好，我很擔心他。”

我一步一步移動過去，身邊全是大大小小的孩子擠的無處下腳，“我幫你看看。”

當我靠近的時候才注意到雪紅的麵容，眼睛大大的，顴骨高高的，一看就那種營養不良導致的麵黃肌瘦，我在看向稻草上的老頭，不停的咳嗽，彷彿肺都要咳出來了。

我握住老頭的手閉上眼睛，我把念力灌入一點進入他的體內，一瞬間老頭不再咳嗽了，老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我，“這種感覺，我好像好了一樣。”

“爹，你感覺怎麼樣？”雪紅有些許激動的看著老頭。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