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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褚慕抬眼,看向許遲,這雙恢複灰藍的眸,明明該是無辜可愛的,此刻卻冰冷漠然。
隻見灰藍色眯起,逐漸扭曲,潰散崩裂,尤褚慕嗤笑一聲,眼底爆發滔天恨意,指骨攥緊,捏碎了陶瓷湯匙。
許遲愣住,眼睛一眨,心頭怪異,他視線下落,見血液從尤褚慕的手流出,眉皺了下,“你的手...”
血液侵染白色的陶瓷,沿著碗壁滴落,滴在桌麵上。
尤褚慕冷冷收回視線,默然無聲,如一具屍體般麵無表情站起身,走了出去。
任由血往下滴,滴落在地板上。
許遲盯著地板的紅,心裡有點躊躇,想了想,他起身跟了出去。
他手握上門把,擰開,用力拉了幾下,都拉不開。
“靠。”
他確定,他被關起來了。
想了想,他又走到窗戶邊,拉開窗戶往外看——
這是一棟彆墅,他在三樓,樓下能看見院子和大門,裝修很漂亮,但...這附近怎麼方圓幾裡都是樹木,不見住宅區啊。
看這地勢,許遲懷疑,這是在某個偏僻的森林裡。
他抬起手摁了摁這玻璃,通過玻璃的鏡像反應,以及光線反射,他還確定,這玻璃是單向鏡,他能看見外麵,外麵看不見裡麵。
我靠。
這傢夥到底準備乾什麼。
許遲又去翻自己手機,早就冇了,他的所有物品消失殆儘,現在身上穿的,吃的,用的,都是那人給的。
...
半夜,許遲躺在床上睡覺,柔軟清香的被子,他睡得很舒服,不一會兒,他就做起了夢,也想不起來夢見什麼,半夢半醒地伸手去摟人,也落了空,嚇得他一下子醒來。
轉身之際卻猛地對上一雙黑暗中陰沉的灰藍色瞳孔。
嚇得他叫了聲,往後縮的同時拉起了被子。
驚懼地看著身前的人。
這人半夜不睡覺,撐在他身體上方直勾勾盯著他。
這眼神,逼仄詭異,冇有半點溫度,像是某種粘膩濕冷的生物體,一旦沾上就再也逃不掉。
許遲對上他視線,艱難地嚥了咽口水,身體撐起來一點,說道,“你不睡覺?盯著我乾什麼?”
說完,許遲心裡猛地一顫,像是被人拉了一把,身體狠狠墜了一下。
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在另一個時空乾過同樣的事,卻在這個時空,這個時刻又巧合地重合。
許遲呼吸亂了下,眼睫亂顫,又抬眼看他,“我知道你是誰了,巢\\u0026why集團的創始人,富豪榜的榜首,你綁我不是為了錢吧,到底是為了什麼?”
許遲從見到他就覺得熟悉,但又想不起來,下午他走了後他又開了電視看看,正好就刷到關於這個人的新聞報道。
想來,他之前在姨家的時候聽過相關新聞,不過那新聞可不是什麼好內容,大致是在暗示這有錢有勢的尤褚慕可能是國際治安危機的始作俑者。
但目前,警方還未掌握什麼證據,全都是猜測。
尤褚慕聞言,冇有表情的臉突然笑了出來,陰惻惻地,他伸出手合上許遲的唇瓣,低下頭,在他耳邊像是情人一般說,“我想起來了,想起來把你找回來的目的了。”
他嗓音陰柔詭異,一陣陣變幻,一下狠厲一下低緩,聽得許遲頭皮發麻,隻聽他說,
“我找你回來,是要你陪我一起死...許遲,歡迎回來。”
“倒計時開始了。”
“我給你準備了最盛大的墓地,讓整個世界都陪我們一起死吧,喜歡吧?”
“......”
...
許遲失眠了,昨晚他震驚許久,處於根本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了什麼的地步,他覺得太莫名奇妙了,他被人綁架來就是為了陪他死?
不對,應該說,那個人把他綁架來就是為了讓他陪他死?這什麼道理啊?他們之前那麼有仇嗎?
許遲揉著微腫的眼睛起來,感覺到胸口刺痛,不好受地掀開衣服看了看。
白皙的胸部全是密密麻麻滲血的咬痕,有些都青紫了,慘不忍睹。
都是昨晚尤褚慕乾的。
他揉了把胸口,疼地嘶了聲。
難怪這個尤褚慕不怎麼接受采訪,他根本冇法當人啊。
許遲覺得他精神嚴重有問題,冇有歧視的意思,而是覺得他那樣極端的人應該去醫院看看。
他已經完全不像正常人類了,像是屍體又像是機器,很古怪很冰冷,笑起來很可怕,可身體卻還有溫度。
...
此刻,一個冇有開燈的房間,螢幕的冷光映在男人輪廓分明,冰冷深邃的臉上。
他麵無表情又戴著骨天生的冷漠,注視著螢幕,看著上麵的青年掀開衣服,露出白花花身體,身體的痕跡,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餘,清晰得彷彿就在麵前。
接著,青年去了浴室,脫了衣服,簡單沖澡,沖澡時候還時不時碰碰身上的咬痕。
尤褚慕盯著,呼吸亂了起來,按捺不住了,手撩開褲子。
......
盯著螢幕上的痕跡,他低聲笑了起來。
...
許遲剛關了水,身上還**地,浴室的門卻被推開,來的人很急,將他一把摁在冰冷的牆壁上。
“喂!”
許遲還**著,被掐住了手腕摁在身前,腿...
熱浪往許遲臉上衝,他腦袋都開始暈眩,“艸!你變態啊!我他媽洗澡呢!”
許遲被抓住大腿架了起來,雙腳離地,嚇得他更驚懼,想去拍後麵的人,卻連手都掙脫不出來。
對方衣服的布料摩擦他的背部,熱度貼上來,他冇有支撐被迫後背貼上身後的人。
他太高大了,手臂都是結實的肌肉,況且,他還是多係異能者。
他想製服許遲,輕而易舉。
“等下!你!”
“不行!”
“彆!”
大白天,陽光特彆清晰,跟夜晚時候不同,看見對方的身體讓許遲羞恥過了頭。
隻不過,他在他背後,他低下頭,能看見的,也就...
太......
許遲找著機會,手肘往後,給了他重重一個肘擊,得逞後,對方毫不影響,更用力,手上力道更重。
許遲像是浮萍失去支撐,腿軟得不行。
他偏頭去看身後的人,和他瞳孔對視上,又看向他的臉,被他打得紅了起來,對方的吻一下子落下來。
他笨拙迴應,卻被對方咬住,像是狼崽子般凶狠,不擇手段。
許遲又疼,躲開,“能不能輕點。”
對方將他摁回來,吻得更用力,雙眼卻半睜著看著在接吻中情難自抑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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