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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餘小喬被嘈雜聲吵醒。
她揉著惺忪睡眼,推門而出,眼睛透過指縫,看到眾人圍著一座——金山。
冇錯,金元寶、金幣、金葉子……堆起的金山!
金光燦燦,亮瞎凡人眼!
“姒少爺闊氣,羨慕死了!”
“大小姐,好福氣!”
“誰若送我一座,我定嫁與他。”
“呸,想得美!”
“想想,是挺美!”
餘小喬張大嘴巴,驚道:“原來不是夢!天啊,糗大了!”
餘小喬猛拍腦門,折轉回房,癱躺在床。
“姐姐,是金山,姒公子送的。快瞧瞧去!”餘楚霄跑進房間,大聲喊道。
“去,這就去!這麼貴的羅曼蒂克,得好好欣賞欣賞!”
但見餘小喬出屋,姒家家仆立刻在金山兩邊舉起一副對聯。
上聯——錢在哪愛就在哪。
下聯——喬在哪命就在哪。
老木狗眼放綠光,跐溜躥至餘小喬懷裡,低聲道。
“還不到金山上打個滾!這場麵——豪橫,這誠意——霸氣!霸道總裁愛上你,感覺如何?男人未必儘是烏鴉,但都黑,好歹這個黑得金光閃閃
莫堅挺,不矯情,早些繳械撒!”
餘小喬冇理老木,或許壓根未聽見老木說什麼。
此刻,她內心,被金黃燦燦、鋪天蓋地的金山,狠狠激盪一把。
“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,笑的春風隨著用力搖……”老木趴在餘小喬耳邊,輕聲唱。
月光,清清涼涼灑落窗前,餘小喬正執筆練字。
“小喬,桑台山刺殺你的被滅門啦,知道不?”老木踱著四方步,進來。
餘小喬全然怔住,奇道:“桑台山殺我的,是蒼羽門的人”
“可不,我剛從你老爹那兒竊聽來。”老木頭埋進大碗,咕咚咕咚。
餘小喬“哎”了聲,誰能相信一條狗,每日喝酒如飲水。
餘小喬不禁問:“誰殺的,知道嗎?”
“據說是梵音閣,梅若海說這是大新朝最神秘、最恐怖組織。世上無人知其落腳何處,宗主是誰,組織幾人,隻知擁有超強情報網與暗殺力。”
一碗酒進肚,老木已四爪不穩,狗眼迷離。
餘小喬手執黑衣人遺失的那枚令牌,凝視遠方,思緒彷彿飄飛回遙遠的桑台山。
不知為何,餘小喬隱隱感覺多少同自己有些關係。
不過轉念一想,不要自作多情啦!自己纔來幾日,和這傳說中的梵音閣,扯不上半毛錢關係。
餘小墨很聰明,一點就透。
一月功夫,已識得不少字,學會看賬,還熟練掌握設備操作及流程。
餘小喬見他做事一板一眼,唇角不覺揚起笑意。
“家主,我學做幾樣菜,請您賞光?”餘小墨清澈眸子忽閃,聲音中儘是謙恭與拘謹。
餘小喬一臉嚴肅,喚他過來,“你叫什麼?”
“餘小墨!”他朗聲回道。
餘小喬撫了撫他頭,柔聲問:“知道為何,給你取這個名字嗎?”
餘小墨搖頭不語。
餘小喬溫柔望餘小墨,輕聲說。
“餘生默相伴,悠悠儘成歡。我把你當弟弟待,和楚霄、楚婉一樣。也望你能真心喚我聲姐姐,我會特彆特彆開心,好嗎?”
餘小墨深深點頭,頓了半晌,小聲喚道:“姐……姐。”
餘小喬“恩”一聲,綻開笑顏。
“小姐,新出的這批貨成色不對,您看看?”一家仆過來,麵色沉重。
餘小喬盯著新出的貨,眉頭緊鎖,單手托腮,凝神沉思。
“出問題了?”姒文命不知何時進來,站在餘小喬身後。
餘小喬微微點頭,思考著,“恩,有些麻煩。”
“冇事,總能解決,邊吃邊想。”姒文命將一碗燕窩至於桌案,柔聲道。
餘小喬邊吃燕窩,邊思忖問題出在哪兒。
姒文命坐她對麵,唇角漾著燦然笑意。
餘小喬第一次見姒文命這般笑。
姒文馨說姒文命都不會笑,十幾年不曾見過。
遇到餘小喬後,臉上會偶掛笑意。
今兒,不似往常冰冷臉上擠出的淡笑,笑意背後總隱著沉鬱與壓抑。
今日的笑,似暖陽,似春風,透著輕快,散著朝氣。
“禮物,可稱心?”姒文命俯至餘小喬耳側,輕聲問。
餘小喬臉上立染兩片緋紅,難為情道:“酒後之言,你竟當真?”
姒文命輕彈餘小喬腦門,笑說:“確定,不是酒後吐真言?不過,你喜之物,剛好我有,心中甚是歡喜!”
餘小喬笑笑,帶姒文命去車間。
姒文命看著現代化設備,流水線程式,十分震驚。
餘小喬解釋,“其實,這些和姒家廠坊差不多,隻不過設備更先進、流程更規範。有機會合作哈!我出技術,你出錢。”
“求之不得!”姒文命看著設備,異常專注,一臉認真問:“程式冇問題的話,材料呢?”
餘小喬恍然大悟,“對,材料,材料還未看。”
姒文命陪著餘小喬到細料庫,他仔細查驗,或聞、或摸,抓著一把三七問:“三七是哪裡的?”
“長州。”負責材料采購的劉老三,麵色慌張。
餘小喬不動聲色,“之前用的,也是長州的?”
“以前,用的是柏南的。”劉老三抹抹額頭汗珠,躬身回話。
姒文命細細檢視其他細料。
姒文命檢視時,他的家仆神色慌張跑進來,近身耳語半天。
姒文命臉色微怔,冇有說話,眼神示意他外麵候著。
餘小喬有些擔心,“可有急事?你去忙,這兒我能應付。”
姒文命輕道聲“冇事”,繼續檢視。
二人出來後,他低聲說:“有幾味藥材,品質是中檔,我稍後讓人送些上貨過來。你試試,看是材料問題嗎?”
餘小喬“恩”一聲。
姒文命遲疑片刻,“購料是大事,須查查,背後其他?”
餘小喬神情一滯,意味深長望眼姒文命,點點頭。
姒文命輕彈下餘小喬鼻頭,“做生意就這樣,總有事兒,習慣就好。”
餘小喬微微一笑。
待姒文命一出門口,家仆忙迎上來,二人匆匆離去。
餘小喬望著他遠去,心道:定是出了大事,否則小廝不至如此慌張。
她喚來餘小墨,耳語幾句後,離開姿容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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