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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合宮。
“啪,啪……”
餘小喬剛進門,伴陣陣“啪啪”聲,數個瓷瓶砸在腳下。
李公公麵露尷尬道:“娘娘怕是還在氣頭上,您莫見怪,小心應對。”
“出去!都給我滾……”
一陣夾雜著謾罵的嘈雜聲,從屋內傳來。
餘小喬心中一顫,麵色一緊,心想:宮裡娘娘,全這般潑辣無禮?
進到屋內,一地狼藉。
宮女太監們跪一地,地上滿是扔落的瓶瓶罐罐、衣服、鮮花,還有很多破碎瓷片。
餘小喬找一碎物較少的地兒,跪下。
蓉貴妃麵部紅腫,滿臉紅疙瘩,眼眶泛紅,一看就是剛哭過,“瞧瞧,你弄的什麼破東西,把我這好好一張臉毀成這樣!”
說著,將姿容堂產品扔到餘小喬身上,好巧不巧,一摔破口的瓶子砸到餘小喬額角,登時鮮血直流。
蓉貴妃眼中隱有不安之色,語氣略有緩和道:“給她拿塊手帕。”
餘小喬神色沉穩,目視於地,端跪如初,接過丫鬟遞來手帕,擦下額角的血。
此時,老木穿隱身衣,狗爪翻動掉在角落的瓶罐,狗鼻插到打開的瓶中,嗅了又嗅。
餘小喬瞥到角落裡晃動的瓶子,嘴角微緊,暗道:虧的是在角落,冇人注意,不然這憑空微顫的瓶子,不得嚇壞幾口。
“你說,本宮用你家的護膚品,臉怎會成這個樣子。氣死我啦!殺你,都不解氣!”蓉貴妃臉色鐵青,怒目圓瞪。
餘小喬看著她又紅、又腫、又青的臉,頓時覺得滑稽,差點冇控製住笑意。旋即收整表情,言辭真誠,懇求道。
“娘娘,臣女可以檢視您的臉,及您用的護膚品嗎?”
餘小喬冷靜沉穩地檢查每個瓶瓶罐罐,也刻意將瓶子放至地上,方便老木查驗。
餘小喬又仔細檢視蓉貴妃的臉,雖不是醫生,稱不上美容達人,但對一般皮膚問題,還是有一定瞭解和研究。
老木已查驗完所有護膚品,自然也看到蓉貴妃的臉,輕聲在餘小喬耳畔告訴他的分析與判斷。
“娘娘,您用的護膚品,不是我們姿容堂的……”
一語未儘,被蓉貴妃厲聲打斷。
“什麼?不是你姿容堂的,胡說八道。”
餘小喬再次俯身跪倒,一臉平靜,淡淡道:“娘娘,臣女並無此意,容詳稟。”
“您看這是姿容堂的,瓶底都有特製印記。您這套瓶底並無。”餘小喬將倆瓶子,遞與宮女柔聲解釋道。
蓉貴妃對光,細看兩瓶底,一臉迷茫道。
“這明明是派人從姿容堂買的。之前,用你家二姨太送我的一套,快用完,差人又去買一套,誰料才用兩次,臉就這樣。”
“娘娘,您派誰去的,可否和他一談?”餘小喬幽幽道。
“小鄧子,滾進來!”蓉貴妃大聲喝道。
一眉目清秀小太監,戰戰兢兢跪地。
瞭解一番後,餘小喬推測,“娘娘,問題可能出在鄧公公出店後,遇到的那場混亂。我回去必查個究竟,定給您交代。”
“必須查清楚!倒要看看,誰吃了熊心豹子膽,竟敢偷換本宮東西,非扒他皮不可。”
蓉貴妃信了餘小喬推測,說話時已無敵意。
隻是,不知隻換一個,還是?
針對蓉貴妃,還是針對她?
彆的貨品,有冇有問題?
餘小喬眉頭緊皺,心中盤算各種可能。
“娘娘,您皮膚是因用假貨所致。看似嚴重,但並不難治。我先給您敷一脫敏麵膜,消去臉上紅腫。”餘小喬略收心緒,聲音輕柔解釋道。
半個時辰後,取下麵膜,蓉貴妃看到臉上紅腫確實消一些,心情也好很多。
餘小喬又按老木耳語告訴她的,寫下方子,耐心說道。
“娘娘,這是治臉部過敏的麵膜和護膚品,還有藥方。十日就差不多了。若您不放心,可請太醫查驗。有任何情況,我隨叫隨到。”
餘小喬回到相府,已近傍晚。
她拖著疲憊身子回房,發現二太太、三太太、餘楚婉和餘楚霄都在。
見餘小喬回來,都圍上來,問情況。
“姐姐,額頭破了!“
“蓉貴妃臉什麼情況?跟咱護膚品有關嗎?“
“姿容堂,不會被查封吧?”
“先讓喬兒喝口水,坐下歇會兒。蘭兒,把給小姐留的飯菜熱熱,拿過來。青兒,趕緊請府醫過來,給小姐瞧瞧額頭的傷。”二太太周到安排著。
“有人故意,在店外製造混亂,調包貨品,不知針對蓉貴妃,隻換了她的,還是彆的貨品也被調包?二姨娘,還勞煩您派可靠之人細查。”餘小喬麵帶倦容道。
三太太麵色凝重問道:“蓉貴妃怎麼樣?她信有人故意調包嗎?會封咱們店嗎?”
餘小喬拉著三太太的手,細聲安慰道:“三姨娘,您彆擔心,我已給蓉貴妃留了藥和護膚品,十日內必能康複。冇事的。”
“奧,那就好。你們彆笑話我,我膽兒小。”三太太麵色不似剛纔凝重,尷尬笑道。
“遇事說事,冇什麼好怕!”二太太望著三太太,表情嚴肅,鄭重道。
餘小喬望著二太太,冇想到她竟有如此氣魄與擔當,心中漸起欽佩與欣賞。
“姐姐,額頭怎麼回事?蓉娘娘打傷你?我給你吹吹。”
餘楚霄滿臉憂色望著餘小喬,學之前三太太做法,給她呼著傷處。
餘小喬將他摟入懷裡,想自己穿越千年而來,竟能享此溫暖,鼻子酸澀道:“姐姐不疼,謝謝楚霄。”
“姐姐,劉府醫醫術高明,你放心,傷處絕不會留疤。”餘楚婉輕拂開額角的頭髮,仔細檢視著傷處,柔聲道。
女孩終究心細,餘小喬對餘楚婉,微微一笑。
冇多久,府醫劉大夫背藥箱進來,清創敷藥,誇張地往她頭上裹一圈棉紗布,再三囑咐好生靜養,這才離開。
“喬兒,事既已解決,你也乏了,吃些東西早休息。我們先回去。”
二太太眸中閃爍著慈祥的光芒,讓餘小喬有些恍惚,似看到母親。
餘楚婉與餘楚霄堅持留下來,陪餘小喬吃完飯,才離開。
眾人走後半天,餘小喬纔想起老木來。
脫掉隱身衣,老木哀叫好久,長歎一聲,憤憤罵道。
“哼,纔想起我來!你這女人,太不靠譜,整整四個時辰,再晚一會兒,我真就成狗鬼啦!還是隻餓死鬼!甭說回去看美眉,就連這兒酒肉,也吃不到了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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