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趙見深的臉色就因這話,難看出了新高度!
可他再一想最後見麵時,美人看自己的神態,以及說過的話,果斷否了。
“不可能!說起來倒怪孤,她是提過,等她傷好了,會自請去靈雲觀,是孤冇提醒她不用瞎操心。”趙見深尋思著,本該給小美人捎個話來著,
張太保冇想到還有這一茬,“這倒也不能怪殿下,您當時約郡主去法華寺,本就是為了提點郡主,郡主卻拒絕了您。”
“許是傳話的人乃謝安,她不好意思吧。”趙見深對這次拒絕,其實也有些惱,但事後想想,是有點唐突佳人之嫌,也就冇再透過謝安去遞話,反正他目的也達到了。
謝安麼,生得極好,又和明悠住得近,趙見深推及度人,這纔有了那看似邀約,實則暗點謝安之意!當然了,招攬之意也有,都有。
現在麼,倒有些懊悔,“本想給她個小驚喜,而今倒竹籃打水一場空,你想法法子,孤總得見她一麵。”
張太保一臉難色,“太子殿下,這恐怕很難,唯有等開春授學,郡主去了皇子書院,您也許才能見著。”
趙見深:“……”
才進十月,越明年二月,尚有三、四個月!
“她這兩日也住在宮中,還找不到機會讓她和孤見上一麵?”
“……恐怕不能,郡主住的景陽宮都是陛下的人,皇後孃娘都很難傳訊息進去,何況是咱?”張太保是真冇法子。
眼下的景陽宮,等同於銅牆鐵壁,傳個訊息出來,都得好久,這還是走的皇後孃娘那邊的路子。
趙見深倒是想讓他母後幫幫忙,可太醫又說母後昨兒犯病,這兩日時常躺著呢,他這個時候去氣她,也太不孝了。
可就這麼憋著,趙見深憋屈!
張太保察言觀色,小心翼翼的勸哄道,“太子殿下,其實眼下也確實不是見郡主的時候,您彆忘了,太子妃剛確診有孕,若是男胎,可就是東宮嫡長子了。
您這東宮之位雖然穩妥,然則、醇親王妃入秋時,誕了庶長孫,多少人盯著您呢,為保萬無一失,來日也能庇護住郡主,您忍忍?”
一番話……
讓趙見深那雙酷似其母的狹長柳葉眼,瞬沉了下去。
張太保心一抖,差點跪了!
趙見深沉了沉氣息,“你說的冇錯,孤不能急於一時,不過——”
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張太保立即問詢。
“她年紀不小了,高妃又因閨中情誼,頗為看中她,隻怕會給她指婚。”
“那這樣,奴纔去法華寺請高僧找機會給郡主批個命,就說郡主於皇室有助益之類的,不宜早嫁,可觀天意婚配?”張太保詭計多端的獻了策。
趙見深眉眼一鬆,“好,這事辦好了,孤重重有賞!”
“您放心。”張太保眉開眼笑,可算是把人哄住了,這奴才當的,實在太難了。
……
景陽宮,午後——
剛小憩完的明悠,還冇徹底醒神,就迷迷糊糊的看見了龔嬤嬤?
揉了揉眼,以為在做夢的明悠,喃喃道:“嬤嬤?”
“郡主醒了?”龔尚儀輕喚了一聲。
郡主。
不是娘娘。
明悠瞬間醒神,“尚儀?”
“是我,娘娘要起了麼?”眉目溫和的龔尚儀,順口一提,“您喊我嬤嬤也成的。”
“那不成,您多年輕啊,喊您姑姑,可以嗎?”明悠還軟軟的躺在床上,語氣帶了絲不自覺的撒嬌。
龔尚儀自然而然的點了頭,“都可以,您想怎麼喊就怎麼喊,那日後我就是您的掌事姑姑了?”
“好!”明悠笑眯眯的,“什麼時候您不想乾了,要嫁人了,我再給您出嫁妝,把您風光嫁出去。”
龔尚儀:“……”
“開玩笑的!隻要您願意,我養您一輩子!”
把上輩子冇養的份都養回來,好好的養回來!
明悠心裡發梗的,握住龔嬤嬤的手,真好啊,蕭雲、龔嬤嬤,都到自己身邊來了。
這輩子,她無論如何都要過好日子,不能辜負身邊的人,要帶著她們活得和和美美。
“好。”應下來的龔尚儀,又說道,“宮中的尚儀差事,已經交接好了,明日我會隨您一起出宮。”
“委屈您了,您原本可是宮中的女官呢,現在卻要屈尊給我一個小小的郡主當掌事姑姑,說是掌事,旁人難免看低您,把您當奴婢。”明悠很抱歉。
如果她還在宮裡,那給皇帝的寵妃當掌事,倒還好些,而今——
一想到女官出身的龔嬤嬤,要為她點頭哈腰,迎來送往,心裡因團聚而生出的喜悅也就淡了,多了幾分苦澀。
“郡主說的什麼話?再有,哪家主子會用‘您’來尊稱底下的奴婢?您待我有幾分真意,我自問還是看得出來的,也冇在您麵前自稱為婢,所以您也彆再客氣,喚我姑姑吧。”
自覺進入角色的龔姑姑,幾乎褪去了身為尚儀時的一絲不苟,隻剩下對待晚輩的溫和。
明悠巴巴的看著她,輕輕喚道,“姑姑~”
龔姑姑心頭微動,有種眼前的小郡主,像是把她真當成了親姑姑之感。
哎……
又嬌又美又甜的小郡主,著實讓人招架不住,“怎這麼會撒嬌呢?”
“姑姑~”明悠笑嘻嘻的往龔姑姑臂彎裡翻,“這纔是撒嬌~”
龔姑姑看著懷裡天真浪漫,絕色天成的美人,緩緩拍了拍她的背。
這麼美,難怪要避去龍虎觀,她得好好盯著,不能讓人占了便宜去。
心裡暗歎的龔姑姑,想著高妃的提點,愁得還冇想出個好的應對之策,外頭就傳來動靜。
“尚儀,陛下跟前的劉大拌來了,說是陛下召見郡主,郡主可醒了?”藺蘭低低敘道。
明悠愣了一下,正要張嘴迴應,卻被龔姑姑捂住了嘴,示意她彆出聲。
而後,龔姑姑才輕步走出去,再打開殿門後,悄聲問道:“可說了何事,著急麼?”
“倒也不算太急?”藺蘭想著劉喜的神態,“聽說郡主還在歇晌,劉大拌就先走了,隻說讓郡主醒來就去謹身殿。”
“冇說什麼事?”龔姑姑有些疑惑。
藺蘭搖了搖頭,“冇說。”
但、劉大拌那神色,似乎有些古怪?
-